御史傅家族族谱用毛笔写 在 长 约22米,宽1米的白布条上。这个布谱 写 于1926年(民国15年),记录了自傅居敬以后的22代人。
聊城东昌府古城区东关的大运河会通河段,曾经是聊城一带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
作为大运河上最为重要的一段,会通河的开通,使得时为东昌府的聊城地区在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得到了迅速的发展。也正因为如此,在东昌府城不过4.2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接连诞生了傅、任、邓、杨等多个文化世家。先经商,再致仕,最终成为望族,这在东昌府的历史上,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御史傅与阁老傅一族,正是因运河而崛起的典型代表。
会通河通世家涌现
毛驴县长生得怪,骑着毛驴去上班。挣得白银不翼飞,骑着毛驴又回来——聊城民谣
明洪武年间,由于连年战争,黄河地区的人口数量锐减,朱元璋启动了移民计划。
大批人口自山西洪洞大槐树处开始聚集,然后移民至北京、河北、山东、安徽等地。
几乎就在移民计划启动之后不久,明朝的另一个大型工程——大运河工程也正式上马。这两大工程,对于聊城产生诸多的影响,其中之一,就是使得聊城在明清时期,一度曾涌现出了任、邓、朱、傅、耿、杨等多个望族世家。“大运河聊城段,也就是会通河的开通,对于明清时期的聊城地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也为聊城地区的世家辈出提供了一个基础。”李泉,聊城大学运河研究院院长,近年来长期从事于大运河研究和傅氏家族的研究,同时也是《开代文章第一家——清代聊城傅氏家族研究》一书的作者。在聊城民间,对于傅氏家族有两个说法,一个是御史傅——由于该家族在明代的名人傅光宅做过御史而得名,另一支则是阁老傅——该家族的代表人物傅以渐不但是清朝第一位状元,同时还曾任武英殿大学士,是为阁臣。而两个傅氏家族的始祖也毫无血亲关系——御史傅一族是明初自山西洪洞移民至此,而阁老傅一族则是明朝中后期自江西至聊城定居。但是历史总是喜欢制造一些让人无法解释的巧合,最终逼得人们不得不以“冥冥中注定”作为解释的托词。
例如两个傅家虽然先后来到聊城,但是两个家族的发迹,皆源自于其家族定居聊城后的第七世子孙。
御史傅一族在聊城的始祖叫傅居敬,而他的第七世孙叫傅相则,曾是一位县令,由于为官清廉,被世人戏称为“毛驴县令”,傅相则的孙子,就是御史傅一族中的代表人物傅光宅。而阁老傅一族在迁居聊城之后,经历了七代人的努力之后,诞生了清朝历史上的第一位状元傅以渐。两个傅氏家族也是自此之后,开启了他们家族的盛世。
第一桶金源自运河
时以子姓繁衍,既析箸,俯仰不能给……——清·李霨《傅公三代神道碑》
而另一个有趣的巧合是,两个傅氏家族在崛起之前,都是依靠经商获得了第一桶金,而这第一桶金,与大运河不无关系。“祖上最初到聊城是务农,后来开始经商。”现年84岁的傅静舟,是聊城御史傅家族的直系第21代孙。据傅静舟回忆,在傅相则之前,家族之中已经有人开始经商,也正是因为经商比较成功,因此才有了之后傅家的兴起:“那时候考个科举,是一笔不菲的花销,如果没有足够的资本,是很难的。”而到了傅光宅儿子一辈,傅家则出现了一个比较成功的商人傅尔申,据说如今位于聊城市东昌府区闫寺办事处的傅家胡同村,就是傅尔申当年经商时打下的根基。“虽然没有形成大的商号,但是傅尔申确实是靠经商发了财。”
与御史傅家族相似的是,阁老傅一族自明中晚期来到东昌府定居之后,在经历了三代人的发展之后,人丁逐渐兴旺,而家族则有些入不敷出,及至到了第四代傅谕时,已经到了“俯仰不能自给”的地步。“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从族谱记载来看,阁老傅的始祖傅祥定居聊城以后,各代生子以四人、三人居多,人口成几何倍数增长,三代而后,则有男丁数十人。”李泉表示,在中国的传统社会中,除皇室贵族之外,家产均由诸子平均分析,子孙众多的富室大家,几经分配后,往往成为中产家庭。而一般农家,经过几次分家析产,则常常沦落为下层农民,而阁老傅一族自傅祥定居东昌府后,世代以务农为主,因此在第三、四代子孙时,傅家遇到了财政危机。
也正因为如此,为生活所迫的傅谕,不得不开始学习经商。而此时的东昌府,因为大运河的繁荣昌盛,已经成为了当时整个山东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各路商贾云集至东昌府、临清等地,逐渐形成了独特的地域商圈。
而在傅谕之后,其子孙之中,皆有经商的商业奇才出现,利用大运河南来北往的商船进行贩卖土特产,这不但缓解了傅氏家族的财政危机,同时也为傅氏家族后人从事科举奠定了强大的经济基础。
一城二傅友朋敦睦
(光宅)博闻强志,贯穿百家……谈说明理,指划事故,挥尘悬河——明·于慎行《傅公合葬墓志铭》
古语有云:一山难容二虎。
方圆4.2平方公里的东昌府,两个傅氏先后成为了当地的望族世家,按理说难免会出现一些互相较劲的情况,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没听老人说过跟那边(阁老傅家族)有过什么矛盾,其实我们两个家族的关系还特别好。”傅静舟这样回忆说。
事实上,相似的家族崛起之路,以及受到运河文化多年浸淫,两个傅氏家族的关系已经变得极为密切,以至于当年傅以渐一族的后人如傅潽等人在参加科举考试填写朱卷履历时,将傅光宅列入了“六世伯叔”一栏。“如果根据现有的资料来分析,事实上傅光宅对于聊城傅氏家族的影响最大。”李泉笃定地表示。
万历五年(公元1577年),傅光宅中进士,先是担任知县,因为“厘革弊政,用法宽厚”而被提拔为御史,后因推荐戚继光,受到朝堂官员排挤,不得不调任南京工部郎中,后来太监马堂在临清肆意加税,导致民变,以至于朝廷不得不派兵镇压这次民变。“那么当时大部分官员建议是镇压这次民变,唯独傅光宅抗疏言马堂党徒专横,激起民变。”据李泉考证,正是因为傅光宅的抗疏,保全了参与民变的大多数百姓:“最终只有带头者王朝佐一人被治罪,没有株连他人。也正因为如此,傅光宅在聊城当地的声望是相当高的。”
御史傅寻根
据傅静舟老人提供的家谱显示,聊城御史傅家族始祖为傅居敬,于明朝洪武初自山西洪洞大槐树移民至山东东昌府,最初,傅氏家族定居于傅老庄村(今聊城许营乡傅老庄村),后部分傅氏家族迁居于聊城的傅家胡同。
傅氏家族重视教育,因此在傅家胡同设有家祠和私塾,据傅静舟老人回忆,当时他九岁入傅家私塾读书,而老师则是傅卫东的父亲。而傅卫东也表示,自己的父亲和祖父,都曾读过书,因此被家族指定为傅家私塾的教师。
阁老傅寻根
尽管傅祥是阁老傅一支第一位定居于东昌府的人,但是阁老傅的族谱则遵傅祥之父傅回为始祖。据族谱记载,明朝中叶,傅回自江西至山东冠县任县令多年,并娶妻生子。后告老归乡之际,傅回妻子因挂念家乡,并未与傅回同回江西,而傅回的七个儿子中,四个随父返乡,三个则留在山东陪伴母亲李氏,其中一子留在冠县,一子前往茌平,而傅祥则与母亲定居东昌府。
阁老傅家族中曾传说李氏精通风水堪舆之术,认定东昌府是风水宝地,因此执意要求儿子傅祥将自己葬于此地,而作为孝子的傅祥在母亲死后将母亲葬于东昌府,并在此定居陪伴母亲,故而有了东昌府阁老傅家族的出现。
遗迹寻踪
仁义胡同
目前聊城仍存有阁老傅家族的仁义胡同,该胡同位于聊城老城区(即原东昌府旧城区)的傅斯年纪念馆内。该胡同据说是康熙亲笔题写,用来褒奖自己老师傅以渐的仁义之举。
传言当年傅氏家族与邻居为争一堵墙而写信给在京城为官的傅以渐,希望傅以渐以私人关系要求东昌府官员将家墙外三尺地判归傅家。傅以渐遂回信称:“千里来信为堵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不过据史学家考证,国内目前有多个类似的“仁义胡同”,因此该传说的真实性有待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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