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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查询

广东省花都市碳步镇社岗村许氏祠堂

作者:若若

阅读数:314

时间:2019-07-26 21:02:03

雨后的社岗村,空气特别的清新。百年的老榕树在村间麻石古道旁郁郁葱葱,麻石巷仿佛穿越光阴的时空隧道,带领人们走进这个小小村落的历史深处。我带着好奇,走进了古色古香的社岗村,在庄严肃穆的许氏宗祠里徜徉。

许氏宗祠、康辅应元祖祠

清幽静谧的古村

社岗村,位于炭步镇东南5公里。明朝许姓人家始建村于小岗之上,因古时未立村,先立社(稷坛),故名社岗。后来逐步扩展成中北、南元、新村三个自然村片。七十年代,上社村、前社村和社岗村合称为三和乡,九十年代社岗村从前社分离出来,成为行政村,而上社与前社改为自然村,归入了大坳行政村。严格地说,社岗的许氏宗祠是前社自然村与社岗村共有,而且前社在先。前社自然村与社岗村的村民都姓许,在册有2500人。村里有耕地2144亩,以种水稻为主,兼种蔬菜。这是一个典型的南方小村庄。但是也像所有的村庄一样有着它的历史,它的故事。

走在社岗村,岁月的风尘洒落在那些长着青苔、布满沧桑的砖墙、门窗、麻石巷、池塘中,全村尚存百余间古民居,留有大屋、祠堂、牌坊、门楼等众多的各式古建筑。据说,社岗村完整地保存着明清以来传统的习俗,600多年间的风雨对小小的社岗村来说,似乎只是光阴的一瞬,它就这样自然如初地生活在光阴里,成为炭步镇保存较好的历史古村落。如果你细细地感受社岗村,会发现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还依然保持着那份古朴的生活状态和表情,让你不由得好奇地想追踪这个古村落的历史岁月。

屋脊灰塑

雨后的阳光,一扫古村的沧桑,怀着一份明媚的心情走在麻石路上,经过行人日积月累的踩踏,麻石表面大都被磨得很平整。这些留下过不知多少代人脚印的麻石就像一面面镜子,或者像一本厚重的历史书籍,无言地记录着一个村庄的历史。这里没有喧嚣,没有蜂拥的人群,静得连远处村民之间小声的说话声都听得很清,甚至他们在门前池塘边洗涮的哗啦声也依稀可闻……

社岗,只是花都炭步镇的一个小村庄,不像浓妆艳抹的女子那般风情万种,它倒是像一个平静而深邃的老人,从容而淡泊,静默低吟着一首守护子民的古老歌谣。

历经沧桑的许氏祠堂

走进社岗村,踏过宽阔的广场,许氏祠堂就出现在眼前。推开一扇厚重的大门,尽管因为有天井堂内会很光亮,但殿堂感觉仍是严森、肃穆。空地上长出了荒草,窗棂、屋里的陈设落满了灰尘,这祠堂经过了数百多年的风风雨雨,让人不胜唏嘘。

一个姓氏,就是一个家族。一个家族,是由一群同姓的个体组成。许氏宗祠就是许氏族人的家祠,也是社岗村最古老的祠堂。祠堂占地666平方米,初建年代不详,清道光二十年(1840)重修,民国二十五年再次重修。坐西朝东,三间三进。祠堂有人字封火山墙,灰塑博古脊,碌灰筒瓦,青砖石脚,祠内雕梁画栋,天井是以花岗岩条石铺地。

保存完整的三进两廊许氏宗祠

祠堂头门面阔三间13.3米,进深两间8.74米共十一架。两根石前檐柱,两根鸭屎石后檐柱。次间设虾公梁、石狮、异形斗拱、雀替。前廊梁架、封檐板木雕卷草纹、戏曲人物图案。大门嵌宽1.9米花岗岩门夹,石门额阴刻“许氏宗祠”,上款“道光岁次庚子”,下款“仲秋吉旦重修”。花岗岩石脚高1.9米,台基高0.5米。中堂面阔三间13.3米,进深三间9米共十三架。正脊右侧博古灰塑缺失。坤甸木金柱。后金柱间原有木屏门已不存,现仅余两木柱和冰裂纹横披,红方砖铺地。前设三级石阶,中堂前带两庑,面阔三间,七架,人字顶。后堂面阔三间13.3米,进深三间9.2米共十三架。坤甸木金柱。前设三级石阶,后堂前带两庑,面阔三间,四架卷棚顶,前设两架轩廊。

山墙壁画

祠堂建筑既渗透着时代的印记,又表现出浓郁的文化气息,属于典型的岭南祠堂建筑。建国后直到1994年,许氏祠堂曾作为三和小学校舍使用。现已经被政府定为文物保护单位进行保护。祠堂古色古香,虽历经几百年风雨,略有破损,但仍然巍然屹立,以佑家声,以正家风,有述说不尽的历史沧桑。

祠堂一头连着家乡,一头连着茫茫的外乡,族人回乡祭拜,离乡辞行,红白喜事在这里继续着,似水流年,一年复一年。“在过去,村里最好的建筑就是许氏祠堂,族人集中了物力、人力共同建造了它,祠堂不仅用于祭祀,也是大家的活动场所和村里的历史见证者。”村里的老者这样介绍。现在祠堂基本上空置了,天井等空地上甚至长出了矮矮的荒草,但祠堂祭祖这项活动却一直流传下来。每到清明、冬至,许姓的族人赶到许氏祠堂,点炮焚香祭奠祖先。许氏祠堂是社岗村的地标之一,它前面是宽阔的广场,周围有着郁郁葱葱的榕树,是典型的岭南建筑,作为乡村地标,自然也是占据着最好的风水之地。

据村里的老人回忆,据世代相传,他们许氏先祖最先是居住在河南中原的汉民,后来南迁到广东,并最终在社岗村定居下来,开枝散叶,繁衍生存,后来也有一些人外出南洋一带谋生。无论走到哪里,祖先的风姿遗训已经深植于南迁汉民族人内心,许氏宗祠成为他们的精神家园。

许氏祠堂是许氏宗族祭拜场地,有着源远流长的历史,与村民的生活息息相关。尽管时常会在这里举办宴席,祠堂却不沉浸炊火油烟;虽然这里有生老病死,但它也不卷入悲欢离合。他就像是一个沉默的守护神,即便看尽春往秋来,繁荣落没,但是始终守护着村庄里的许姓人家,它是许氏宗族百世得以相联的精神纽带。

人才济济的许氏精英

在社岗村这座拥有600多年历史的小村落里,从古至今,曾走出很多知名“乡贤”,如明朝广东水陆总兵左提督许荩臣;清光绪十五年恩科举人许焜,秀才许薰等;原广东水利厅副厅长许绍宏,曾任省粮食厅督察的许丽峰,解放战争时期为国捐躯的许玉根,知名港商许锦佳,著名的珐琅制作大师许锐洪、许锐光兄弟等等。村落虽小,却也是人才济济,成为后世许氏子孙为之自豪的事情。

爱国诗人许焜。许焜,社岗村人,晚清举人,学识渊博,时望很高,曾被选为广州最高学府学海堂学长,培养了不少人才,对广府地区的文化教育作出重要贡献。许焜是一位爱国的传统知识分子,我们已经无从了解他的博学,但是他在鸦片战争后,目睹国家的积贫积弱,官吏的懦弱无能,国家承受的屈辱,想必狠狠地刺激了这位学者,他以激昂愤恨的笔调为后人留下了《虎门望海歌》:

“牂河之水自天来,流至扶胥不复回。帝怒东南门户势倾削,特使小虎大虎为之防。困海外,增雄恢,振衣直上登峰颠。茫茫乎不知天之涵海海涵天,汪洋浩瀚无中边。岂比支流别派,可以中流砥柱障百川。我昔来游偕二客,时逢三月哉生魄。其时海水不扬波,未见鲸鲵纷跳踯,澄澜直望祈桑东,梯航万国时来同。夷人畏虎不敢视,所以历年临海殊称雄。独立茫茫,海山苍苍;鱼龙杂逮,鲲鹏翱翔。覩澄清兮万里,叹浩荡兮八荒。须臾日出走东海,但见龟宫蛟室生光芒。我于此游诧奇绝,饱看天空与海阔。俗儒虚作牗中观,醢鸡不识情难豁。此时胸中吞八九,但愿春江变春酒。归来衔杯话胜游,预约东坡赤壁后。何其鲸呿海添愁,年来沧海几横流。耽耽之势反相向,直令波罗庙上腥风飕。吾闻负隅拒险莫如虎,盘踞南天与终古。岂其跋扈不驯,竟随气运以为主。吁嗟乎!十年两度此经过,转瞬沧桑奈若何。天教设险不能守,岂有地利无人和?我思昔游已不得,不禁拥被酸吟长短句,权作卧游歌。”

还有许焜遗联:“东亚维新呈气象,山河依旧换文章。”反映的都是一个传统知识分子在面对国家积弱积贫和世界新格局的一种爱国的情操。他的故事,至今村人仍引以为傲。许焜的中举,自然也影响了社岗村的重视教育风气,自然要称“诗书人家”了。

珐琅大师许氏兄弟。许锐洪(1907-1984)、许锐光(1913-1994),他们是同胞兄弟,都是炭步社岗村人。据村里的老人回忆,他们原家境殷实,后家道中落,生活变得贫苦起来。为了生计,从小喜画画的许锐洪远赴香港学习4年,学成后在香港成为了一名画工,画花鸟、画婴儿背带图案和花瓶图案等,赚钱帮补家里。弟许锐光受兄长传授,也学会了绘画手艺。他和十多个炭步籍艺人在广州市大新路一带从事老式的烧青(珐琅)行业,逐渐成为集设计、绘图、选坯、上瓷等一系列操作的工艺师傅。香港沦陷后,兵荒马乱,香港的工艺品市场萧条,兄许锐洪便回到家乡社岗务农。1938年广州沦陷后,许锐光也失业返乡务农。

1958年初,国家处于经济困难时期,需开发中国传统工艺品出口,增加外汇收入。广东省工艺品进出公司派员寻访珐琅制作的老艺人,动员他们重新创业,开展珐琅生产。许氏兄弟毫不犹豫响应国家号召,积极投身到珐琅工艺品制作的事业中。是年9月,炭步特种工艺烧青生产合作社成立,有社员18人。合作社在炭步圩租用一间几十平方米的村坊作厂房,许锐洪担任总设计,负责起板;许锐光担任车间主任,负责组织生产;他们克服了种种困难,自带粮食,自办伙房;生产资金不足,社员将每月工资作股份。珐琅事业红红火火地开展起来。1963年,该社改名炭步红星特种工艺烧瓷生产合作社,社员扩大到40人,生产场地扩展到数百平方,生产设施也得到很大的改善。许锐洪乘势而上,大胆改革,以生动活泼的山水虫鱼图案取代当年香港师傅所传授的技法,并大胆改革工艺流程,采用以水调釉的先进方法,加快了生产进度。北京烧瓷厂和珐琅厂都派人前来取经。1964年产值首次突破10万元。随后几年,生产规模不断扩大,生产能力进一步提高。“文化大革命”期间,合作社曾一度停止了珐琅的生产。1971年又恢复了珐琅生产,在许氏兄弟的努力下,1974年,职工人数达200多人,由生产合作社改名炭步珐琅厂,厂址搬迁到四角围。

许锐洪、许锐光在炭步珐琅厂工作16年,言传身教,毫无保留地把生产珐琅技术传授给年轻工人。先后培养了几十名珐琅厂工艺人员,这批人后来成为珐琅厂的技术中坚。为珐琅技艺的传承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正是有了许氏兄弟的无私传授,为广州留下了珐琅制作技艺的薪火,花都区的申遗项目广州珐琅制作技艺才能成为省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也正是有了无数像许氏兄弟一样平凡的社岗人的共同努力,这一珠三角平凡的田园村庄社岗逐渐变得富裕。

千百年的岁月悠然走过,从许氏宗祠里走出了不少仁人志士,但我们记得的,只能是极少数杰出的人,世代更替,祠堂古韵依然,唯有沧桑更增添了古老村庄无穷的魅力。社岗村,每天总有一些老人喜欢默默地坐在古老的许氏祠堂门口的石墩上,守望着祖先留下来的建筑,回味家族辉煌的历史。

绿树掩映的乡村风貌,富有岭南特色的景物,祠堂、老屋、榕树、池塘……那个传统意义上奉行耕读传家、聚族而居的社岗村也在时光变迁中,悄然发生改变,村民们纷纷盖起了现代小楼,有些人走出来,可能就永远不会回去了,只有那一直守护着许氏子孙的许氏祠堂,有人们永远不变的回忆,依旧是村民们记忆和乡愁的纽带,承载着沉甸甸的的情感和那份归属感。